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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夜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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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布置的临时居室内,墙上是山石和兰竹的挂幅,斑纹梅瓶中插着新折半开水荷;明亮异常的精炼鲸油灯,正散发出香药的馥郁气息;又透过轻薄绡罗和珠光烁烁的螺钿镜面、砗磲屏风,印出无处可退的身影。

名为叶有容或者说是海莜蓉的女子,也迎来了自己所苦苦等候的裁断和审判。或者说,在这令人度日如年的日日夜夜里,她想过了许多东西,也发现了曾被遗漏和忽略的细节;甚至想到了自己遭遇的各种可能性。

比如被残酷的拷打和逼问,乃至身为女性所遭受到,惨不忍言的凌辱和折磨;而只想一心求死的结果。但唯独没有想到,会在远离幽州数千里外的广府,遇到这张令她有些熟悉,又显得格外陌生轻佻亦然的面孔?

她怎么会忘却的了对方,在被变相的放逐到岭南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偶尔还会想起这张脸,以及身为对方在自己身上做的事情。当初固然是羞涩难当、充满了耻辱;但是在事后却成了她,变相的保命稻草。

因此,她在人生最低谷的那些日夜里,有时候还会隐隐的后悔;只恨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怯弱和胆小了;没能顺势祈求那位,愈发名满天下的当世“谪仙”,更进一步取走她最宝贵的事物,而只能假称有关。

因此,这反倒成为了她在家门和觊觎者面前,一直宣称与那位谪仙有所渊源的背后,最大的心病和弱点;生怕随时随地就被人戳穿,而陷入到不可测的后果当中。直到她远离京师的喧嚣纷扰,改名换姓来到岭南。

但正所谓是命运弄人,受到家门内部纷争的波及;她的过往再度被人泄露开来。但相比讳莫如深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北地;远离中枢的广府之地,显然要令人更加胆大放肆一些。或者反而令她作茧自缚。

至少已经有若干,有实力的本地权门,相继放出风声来;毫不介意她的残花败柳之身,而只想尝试一番,那位谪仙曾经受用过的女人滋味。因此,也有女眷圈子的人暗示过她,那位审刑院的评事,已配不上她了。

强要继续谋求什么,只会给彼此惹来,不能明言的祸患;但若是早早的认清形式,成为某位权贵后宅的收藏品;那至少还可以获得一个体面和优厚待遇。也许对方过了新鲜感和噱头后,就会顾念欢情放过她一马。

她也可以继续享受,某种头衔和隐形身份,所带来的便利和待遇;继续活跃在广府中上层的圈子,乃至成为为权门贵家,诸侯外藩牵线搭桥的显达名媛之一。但因为某种不能言述的情绪,她还是选了最艰难之路。

现在,历经了诸多风波,也沾染上偌大是非的她,终于迎来了走投无路的最后一刻。要是她,真的溺亡在镜台宫的泉池里,也就一了百了解脱了。但此刻,经过日日夜夜的煎熬,她却不想死了,还想继续活下去。

“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才好呢?”对方却伸手轻轻握住她,惊骇欲绝而有些惨白僵直的妍丽面容;注视她眼中所蕴含的震惊、难以置信,等一系列错杂分成的情绪。就如她在意识中,激烈转动的某个念头一般。

“讨捕?上宪?您怎会在这……”随即,她就从震惊和骇然中反应过来,强作镇定的想要起身却未能挣脱。反看到对方眼中,令人心悸的戏谑和淡漠。不由惊道:“你……不是,为何这世上,还有如此酷似之人?”

“这么说,你见过余形貌相似之人么?”她的反应让对方觉得有趣,顺水推舟的松手开来;任她跌坐在地上。捋了捋下颌留出的胡须,略显轻佻和好奇的诧异道:“你且说说看,又是在何时何地,怎样的情形?”

“无论如何,你如今身在广府,亦在我东海家的掌握。”看见她眼中涌现的犹疑和戒惧,还有讳莫如深的后怕和心悸;形容酷似那位谪仙的对方冷声道:“就算之前还有什么干系和妨碍,也应当牵扯不到你了。”

“但是,倘若你一心想要的推脱隐瞒,或是言之不尽、言之不实;白费了将你从镜泉宫带回来,担下的那点干系和是非。那余也只能用你换取一些,最后的价码和条件了;比如,那些追寻和搜捕你的人等如何?”

“贱妾已然别无所有,但求贵人怜悯,赐下一点恩德吧!”下一刻,明明已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的叶有容,却是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反身抱住对方大腿,宛然欲绝的叫喊道:“贱妾自当竭尽所能、如实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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