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63、残缺记忆，天荒山主（2/2）
遥远的地方，一个类似蛋壳破碎的清脆响声从海下传了出来。
整个世界，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从进入天荒山开始，经历了整整一个轮回时代的岁月，林木终于融合了十二颗原神珠。
当他彻底融合的那一刹那。
一个清脆好像什么破碎的响声回荡在天地间。
不管谁都听得到，它好像不是从外面传过来，而是从心里直接响起。
还活着的生灵顺着心灵的感应这一刻都望向海洋的方向。
“这是什么声音？”还留在魔渊世界的夜兰公主、阿如主宰、无间楼的苍离主宰等也望向那里。
他们隐隐约约的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起源大陆，轮回海。
那灰袍沧桑邋遢男子站在海面，一直默默望着天荒山的方向。
……
庞大的笼罩整个世界的“魔渊”这一刻也停止了。
“呼。”
在海底洞府的林木此刻心神却处在一个奇妙的状态中。
在融合成功的那一瞬间，魔渊对他的影响尽皆消散，他心灵一空，意识一瞬间被吸引到一个地方。
他，看到了那只即将突破云层的青色眼睛。
这一次不再是心灵感应，而是真正的看到。
他心神无限扩大，看到了整个魔渊世界，看到了还留在这里的起源大陆一些势力强者，也看到了震惊恐惧的魔神、神灵们，最后……看到了那一只笼罩整个世界的青色眼睛。这一次。青色眼睛不像之前，对他一点威压都没有。
林木朝着那青色眼睛快速靠近，扑过去。
就在两者接触的瞬间。
“轰！”模模湖湖间，眼前一花，林木隐约看到了一无比巍峨的庞然大物，它太过庞大，大到超乎林木想象，单论体积，比起源大陆一座国度都要大太多。
甚至不能用纯粹的大小来理解这种存在，它的存在，似乎本身就蕴含太多的规则，它身上有太多层次的奇异空间。
“呼呼呼～～”突然，林木看到在它前方一座庞大的世界，浩瀚广袤。
它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波动，时时刻刻冲击着周围。
除此之外，就是无边无际的幽暗寂静。
这无比巍峨的庞然大物的那只青色骇人的眼睛盯上了这座源世界。
它身影飞了过去，那速度快的林木都无法形容。
就在这庞然大物要靠近这座源世界的时候，幽暗空间中突然冒出了一道青色的身影。
隐约为人形，对着庞然大物叱喝，巍峨庞然生物也发出一声咆孝。
双方好像是敌人关系，没交流几句，就直接杀到一起。
青色人影的兵器是一座塔，隐约让林木觉得有些眼熟。
双方的厮杀非常惨烈，青色人影的塔尖突然爆发直接刺穿了庞然大物的那只眼睛，庞然大物愤怒无比，一只爪子也同时穿透了青色人影的身体……
两败俱伤！
而林木完全就是局外人，如果不是有一股力量帮助他处于一种特殊视角，他甚至完全无法看清两位强大生命战斗的过程……
就在青色眼睛被刺穿的时候，林木眼前一黑，眼前的场景瞬间破碎。
他出现在一座山峰顶部，周围都是混沌气流。
林木的心情还沉浸在刚才画面带来的震动中，一道声音从混沌气流中传出来。
“终于有人过来了。”
眼前混沌气流突然散开，露出一座石头建造的阁楼。
“过来吧，年轻人。”那声音又道。
林木犹豫一下，朝那阁楼走过去。
当林木走到阁楼前，门自动打开了。
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的灰发男子背手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前辈。”林木行礼，他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男子转过身，他相貌英俊，脸上有鳞片，双童隐隐透着摄人心魂的光芒，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欣赏。
“混沌境就能通过天荒山魔渊之眼的考验，你很了不起。”
想到刚才的画面，林木忍不住问道:“前辈，刚才我见到了……”
“哈哈……”男子听他说完，笑了起来，随后摇摇头。
“我当初第一次通过天荒山考验的时候，也曾经见过，我猜测，这应该是那庞然大物，也就是魔渊之眼主人生前留下来的一段记忆，因为是临死前留下来的记忆，所以特别深刻，我们这些有幸执掌天荒山的人，接触魔渊之眼的那一刻，都会见到那记忆。”
“魔渊之眼，就是那青色眼睛？”林木想到。
灰发男子点点头，“是的，那可是远超神王的生命，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不过它已经死了，不然也不会有这只眼睛留在这里。”
林木心情有些复杂，他其实已经猜测到那庞然大物是什么。
那就是诞生在浑源空间强大的生命，天生浑源生命。
天生浑源生命，和源世界诞生的修行者属于两个阵营。
天生浑源生命会在浑源空间游荡，甚至吞噬源世界，而出身自源世界的生命也有强者，也会去阻止他们。
不过就是不知道那庞然大物是什么层次。
毕竟他现在的眼界太浅，看不出来。
而能和这恐怖浑源生命正面搏杀，甚至击杀它的那青色人影不出意外，也是一个浑源强者，而且应该属于修行者一方。
更让林木在意的是，青色人影的兵器，那座刺进了浑源生命眼睛里的塔，似乎在哪里见过……
……
无间宇宙。
在广袤浩瀚的无间大陆中央，屹立着一座无比巍峨高大的巨塔，古老斑驳仿佛经历无穷岁月劫难的塔身上有许多裂缝，甚至有些像是兵器留下来的巨大缺口。
整个高塔，仿佛曾经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可怕战斗，被无比恐怖的存在攻击撕裂过，甚至给人的感觉都是不完整，残缺的。
这，就是无间楼最神秘的地方，无间楼主居住之地，虚空塔。
一身青色衣袍的无间楼主就在塔内一直潜修，几乎没有出去过。
此刻，无间楼主看着虚空塔，她和虚空塔几乎是一体的。
她脑海里有一些记忆，记忆里虚空塔的主人曾经和一位浑源空间的恐怖生命厮杀，然后双方同归于尽。
虚空塔也在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中受到难以想像的破坏，伤痕累累。
无间楼主现在的形象，其实也是有意无意模彷了那位虚空塔的主人青色人影。
无间楼主抚摸着虚空塔冰冷的塔身。
“你曾经有主人……可是现在我才是你……。”
“为什么，我就无法走到更高一步呢，难道真的要我放弃你这躯壳，才有希望？”
无间楼主喃喃自语。
而此时天荒山内，林木和灰发男子还在交谈。
灰发男子也从林木口中得知外界这些年的变化，尤其是古族和修行者局面的改变之大。
在他还活着的岁月，修行者连挑衅古族都不敢！
而现在，古族已经被修行者赶到蛮荒贫苦之地了。
让人感慨。
“前辈你是……”林木看着面前的男子，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我是谁？”灰发男子喃喃自语一声，先是一叹，看着林木。
“我是天荒山主，应该算是起源大陆修行者的第一位神王。”
“当然，你应该听过我另外一个名字——犀皇。”
“犀皇？”
灰发男子的话让林木心里震惊。
“哈哈哈……很意外是不是？”自称为“犀皇”灰发男子看到林木吃惊的模样开始笑了起来。
“的确。”林木点了点头，“犀皇，按我所知，似乎是一位混沌境。”
“那是我一分身。”犀皇微笑道。“我成神王后，因为一些原因，需要一个身份行走，所以就有了修行者中“犀皇”这一人物，我本身就是神王，走的是灵魂道路，擅长伪装，知道我是林木的没几个。
而我的那一分身实力很强，就是一般神王都拿我没办法，其他混沌究极境更是一个都不是我对手，当时在起源大陆也非常有名气。”
犀皇似乎想起什么，轻声叹息。
林木心里充满惊讶，他真的没有想到，在起源大陆历史上留下浓厚一笔的“天荒山主”和“犀皇”居然是同一个人。
而且似乎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林木忍不住问道:“犀皇前辈，你当初为什么陨落了？”
真正的林木，或者说“犀皇”，应该早已经陨落了，不然“天荒山”也不会出现。
犀皇沉默一下，眼眸中露出一丝回忆。
“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林木安静的听着。
犀皇轻声道:“在很多年前，起源大陆刚形成没多久，当时这里是古族和原始生命的天下。”
“古族和原始生命是起源大陆的原住民，他们的出现比三千纬度宇宙海的生命更加早，等古族和原始生命强大起来后，才渐渐有三千纬度宇宙海的生命过来。”
犀皇看着林木，“和当时的古族比起来，修行者太弱了，根本不是对手。”
“原始生命还好，数量少，又不全部居住在起源大陆，但是古族，却是占据整个起源大陆所有精华地域，他们才是起源大陆的主人，他们对待修行者的态度，非常轻蔑恶劣。”
“修行者能怎么样？他们连一个神王都没有，无法和强大的古族斗争，只能不断退让，忍气吞声。”
犀皇回忆着，“甚至，修行者为了生存，那时候都是依附在一些古族势力
“那时候，修行者算不上什么势力，反而古族内部斗得厉害。”
“修行者和古族生活在一起久了，总会发生一些事情。”犀皇轻声道，“我就是出生在一个古族和修行者共存的弱小的，名为“犀”的部落。”
“我的父亲是一位修行者，我的母亲，是一位古族。”
林木愣了。
他万万没想到，犀皇居然有这种身世。
如果起源大陆那些修行者势力知道，估计也会震惊吧。
大名鼎鼎，天资绝世的“犀皇”居然是一位古族和修行者的“混血儿”？
这太让人震惊了。
犀皇好像没看到林木这个后辈奇怪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自幼出生在犀的部落，在那里，因为强大古族势力的欺压，修行者和犀部落古族反而非常团结，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是因为感情好才有了我。”
犀皇眼里充满追忆。“在那里，有我的亲朋好友，有我的兄弟姐妹，有我无法抛下的珍贵回忆……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父亲为了保护母亲，杀死了一位古族高层的后裔，惹来了大祸。”
“犀部落被灭，我的父亲母亲也死了，只有包括我在内的极少人活下来。”
犀皇表情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段经历。
“之后就是不断流浪逃亡，我发誓要成为强者，给父母和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或者我天赋不错，经历了许多事情，我成长到了混沌主宰境界。”
“可是想报仇……依然远远不够！”
“直到有一天，我从古族曾经一位好友那里得到了天荒山的消息。”犀皇眼里露出光芒。“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天荒山连古族那些神王都没办法掌握，显然里面蕴含难以想象的机缘，如果我能够得到它，一定可以迅速变强。”
“我费尽千辛万苦，在古族的好友帮助下终于进了天荒山。”
“我甚至下了决心，拼死也要成功。”
“后面你应该知道了。”犀皇叹息一声。“我成了天荒山的主人。”
“可当我成为天荒山的主人，掌握天荒山的时候，传说中高高在上的古族的始祖却出现在我面前。”
林木心里一惊。
犀皇表情略有些复杂，“其实我进天荒山的事情，古族始祖从头到尾都知道，甚至因为他的默许，我才那么容易进入天荒山。”
“或者我身上有一半古族血脉的原因，那位强大无比的古族始祖把我认为是自己人。”
“他见到我认主了天荒山这其他古族都做不到的事情，认为我天赋出色，非常高兴，还想收我为弟子。”
“但是因为过往经历，我对古族心里始终有着芥蒂。”犀皇平静的道。“所以我拒绝了。”
林木表情古怪起来。他真的没有想到，犀皇和古族始祖之间居然还发生过这种事情。
犀皇之所以成为林木人，还是古族始祖纵容的。
“我虽然拒绝，古族始祖也不在意，并且没有泄露我的身份，所以知道犀皇是林木的，只有古族始祖一人。”
犀皇说道:“凭借天荒山，我迅速成为神王，并且修炼到第二层次！”
“因为我走的是灵魂道路，我成为起源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位灵魂道路的神王第二层！”
犀皇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自豪。“灵魂道路的强者，手段奥妙无穷，而想进步也更加困难，我一成神王第二层，可以这么说，那时候起源大陆除了古族始祖，没有任何一位神王是我对手。”
“可是……”
“可是我还没报仇！我的仇人还在！”犀皇双眸突然射出骇人的杀机。
林木都能感觉到犀皇心里的仇恨。
“当初犀部的覆灭，动手的那些人我暗中一一除去，可是下令的那个罪魁祸首却是一位神王。”犀皇冷漠的道。“他，才是害死我父母亲人的最终凶手，他不死，我不甘心。”
“我刚突破神王，还没把握，加上顾忌古族，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我在等待时机。”犀皇澹澹的道。
“后来，时机终于到了，我做了诸多布置，以一个秘境宝藏为诱饵，勾引了那位古族神王独自偷偷去探索，然后我暗中雷霆出手，用灵魂手段，一举灭杀了那位古族神王，替我父母部落报了仇。”犀皇声音低沉。
“我本来以为我做的很隐蔽，别人无法察觉到是我动手。”犀皇叹了口气。
“但是，我小看了古族那位始祖，陨落了一位神王是何等大事，整个古族都震动，始祖亲自去查看，发现了是我动手。”
“始祖亲自过来问我为什么残害同族！”
犀皇笑了起来，“哈哈……同族，我从心里，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是我同胞。”
“既然被发现，我也不否认，承认是自己所为，为的就是报仇。”
随后犀皇表情复杂起来。“本来我以为古族始祖会对我动手，但是没想到古族始祖沉默一会后觉得我这次出手为父母族人报仇情有可原，居然饶恕了我，只是严厉的警告我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不管什么原因，他都绝不会再宽恕。”
犀皇叹了口气，“说实话，始祖的宽容让我有些感动，也就是那时候，我对古族终于有了一丝认同感。”
林木在旁边听得心里暗惊。
犀皇的这段记忆估计藏在心里很久了，遇到了林木这个后辈，忍不住倾述心声。
“有了始祖亲自帮我隐瞒，死了一位神王这么大一件事，最后也没起什么波澜，慢慢平静下来，而我，报仇后也没有任何目标，而多年在起源大陆漂泊流浪的经历让我认识到古族和修行者之间的矛盾，我产生了一个想法，一个梦想……”
犀皇慢慢的道:“我想让古族和修行者和平共处。”
林木愕然。
犀皇看着林木，微笑道:“这个想法很可笑吧？可是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并且为此做了很多努力。”
“我以天荒山主的身份开放天荒山，不断从起源大陆挑选天才，我对古族和修行者一视同仁，我也想让那些后辈们能够通过交流相处产生认同感，至少，修行者不应该是古族的奴隶……”犀皇轻声道。
“那时候，古族始祖无敌，古族也强大无比，反而修行者无论数量还是强者，都远不如古族，修行者中虽然也诞生一些强者，但是依然远无法和古族相比，更别说对抗，一直被古族欺压，修行者中最强的应该是我了，我这一举动，让修行者非常拥护，但是古族却不以为然，但是因为我实力，古族神王拿我没办法，古族始祖又暗中默认我的行动，所以我在起源大陆慢慢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犀皇感慨万千，“可是，我却忘了，起源大陆刚开始修行者还少，修行者强者也不多，古族没当回事，因为修行者无法和古族抗争，一直处于极端的弱势，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修行者从宇宙海不断过来，在起源大陆逐渐站稳脚跟，神王也不断诞生，因为利益，和古族的矛盾也越来越大，根本无法阻止……”
“我虽然说是对古族和修行者一视同仁，希望他们和平共处，但是我心里却更加认同怜悯修行者。”犀皇说道。“所以，我有修行者“犀皇”这一身份，一些天荒山主无法出头露面做的事情，我可以让这一身份去做，而且因为不是神王，不会引起太大注意，所以犀皇在修行者中的影响，甚至比林木还大，很多修行者，甚至把我当做英雄去崇拜。”犀皇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林木暗自点头，你留下来的“犀皇局”到现在都在修行者世界中流行呢。
“日复一日，我看到了起源大陆的修行者和古族之间的血腥杀戮，却无法阻止。”犀皇眼里多了一丝悲哀。
“我身负两种血脉，修行者中有我亲朋好友，同样，古族中也有我亲朋好友……甚至古族始祖也一直包容我。”
林木对这位伟大的犀皇也同情起来。
自古以来就是夹缝中难做人，更别说是夹在起源大陆最强的两个势力中间。
这犀皇的确是一个悲剧的英雄。
“以前修行者太弱小，根本无法反抗，只能逆来顺受，不断退让逃亡。”
“可是修行者强大了，反而不愿意继续被古族欺压，古族也察觉到修行者的威胁，终于有一天，有古族神王提出一个决议——”
“灭绝修行者。”犀皇淡漠的声音让林木心头一跳。
“修行者再怎么强，当时也根本不是古族的对手，当古族决定对付他们，修行者一败涂地，修行者的神王都只能逃亡躲起来，不敢露面，眼睁睁看着无数修行者被屠戮，我却无法忍受……”
犀皇冰冷的道:“我忍无可忍，终于出手，并且杀死了一位古族的神王！”
“我违背了当初古族始祖和我的约定，不但激怒了整个古族，也彻底激怒了古族始祖，古族始祖认为这是一种彻底的背叛，不再容忍我！”
“古族始祖太强了，正面对抗我不是对手，即使依仗天荒山，我也只能逃亡。”
“古族始祖不肯放过我，一直在追杀。”
“他甚至请来一位不逊色于他的存在，一起联手想杀死我。”
犀皇淡淡的诉说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可是他们却小看了天荒山，他们费尽心思，却依然没法杀死我。”
“但是我看着无数修行者不断被屠戮，心里也无比难受痛苦。”
“只要古族一天不停止，未来无数年，修行者都将生活在最残酷的环境。”
“终于，在漫长的追杀后，古族始祖对我说，如果我自我了断赎罪，就停止对修行者的战争，以后也不会再刻意针对修行者。”
“古族始祖好像忌惮了我……居然提出这种条件。”
“我思考了很久……”犀皇笑了笑，轻声的道。
“我同意了！”
犀皇的话让林木沉默了。
长久以来一直夹在中间，让犀皇痛苦无比。
古族压迫屠戮修行者，犀皇无法坐视不理。
同样，修行者若是残害古族，犀皇只怕也一样会为难。
他心里对两个阵营其实都是有感情的。
可是他的出身，让他无法做最好的选择。
在古族始祖的逼迫下自我了断，或者对犀皇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林木也尊敬钦佩犀皇这种人，舍我解救苍生这种精神。
虽然他不一定会成为犀皇这种人，但不妨碍他佩服他们。
如果没有犀皇的挽救，那个时代的修行者根本没法抵抗，只能被一昧屠戮，或者有些能够躲藏逃亡，可是想再发展起来？不可能了！
也因为犀皇，才有起源大陆如今的修行者强盛。
诉说完这段过往后，犀皇情绪也平静下来。
“当初我既然决定自我了断，那么我也提前做了布置，天荒山是绝对不能留给古族的，所以我死之前把天荒山安排在轮回海深处，即使古族始祖都找不到的地方，留待给修行者的后辈，如果那时候他们依然生存在水深火热之中，有人能再进入天荒山，或者还有一份希望……”
林木点了点头，心里感慨一声，可惜了犀皇这个人物，如此耀眼，惊才绝艳，早早走上了神王灵魂道路第二层，连古族始祖都感觉到了忌惮，要用修行者的生存来威胁他……
如果犀皇还活到今天，或者也是不逊色，甚至超过勾践神王、界山大宫主的强者吧。
可惜了。
犀皇这时候说道:“后辈，你已经通过了天荒山的考验，现在你就是天荒山的新主人了，以后天荒山就交给你了。”
“对了，我在天荒山也留下来一些东西，如果你想走灵魂道路，可以借鉴我的方向。”犀皇微笑道。
“我给你一个提醒，天荒山其他东西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个魔渊之眼，当初也是靠着它，我才成为灵魂道路的神王第二层。”
林木明白，犀皇是要消散了，他面色凝重的点头。
“是，前辈，我一定不会辜负天荒山主的威名的，犀皇前辈，你还有什么遗愿？我一定尽力去做。”
林木是非常尊敬佩服犀皇的，如果犀皇有什么未了心愿，他愿意帮助完成。
犀皇看了林木一会，释然的笑了。
“遗愿？不了，我真身早已经死去，临死前也看透了许多。”
“只是在死后还能看到你这样的后辈，真是高兴啊。”
犀皇的身体慢慢的变得透明，他转头看向起源大陆那边，神色变得惆怅起来，低声道:“修行者，古族……”
一声说不清什么意味的叹息回荡在阁楼里，这位曾经纵横起源大陆，改变了后世格局的伟大存在终于彻底消逝了。
林木独自一人的站在阁楼里，看着犀皇消散，心里也有一丝感慨。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天荒山新的主人了。”林木望向阁楼外面。
他的意识，连接了整个天荒山。
天荒山真实体积非常庞大，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而天荒山的核心其实是内部一只眼睛。
“魔渊之眼”。
也就是通过这只眼睛，林木才能真正掌控天荒山。
林木之前已经融合了十二颗原神珠，这是进入“魔渊之眼”的必要前提条件。
林木看向天荒山深处，那里，有一只硕大无朋的青色眼睛，眼睛中央还有一道巨大的伤口，无数岁月前，这颗眼睛的主人曾经和强敌厮杀，最后陨落。
林木不知道这个眼睛的主人最后是怎么死去的，但是他也清楚，这个眼睛的主人必然是远超神王的强者，跳出了“樊笼”的存在。
“天生浑源生命?”林木喃喃道。“犀皇说他靠着这眼睛才成为灵魂道路第二层的强者，或者也是那时候起源大陆仅次于古祖和渊祖的存在。
那么，这个眼睛应该有灵魂方面的奥妙，能够帮助犀皇快速成长。”
其实通过原神珠融合过程，林木也察觉到了，这“魔渊之眼”或者和灵魂心灵有关！
虽然并不一定是魔渊之眼最强或者全部方面，但至少，魔渊之眼有这方面的奥妙在。
不过林木只是粗略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太过深入了解。
他现在已经是天荒山的主人，想了解以后有的是时间。
……
在林木融合十二颗原神珠，成功进入“魔渊之眼”的时候。
整个魔渊世界都静止了，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起源大陆各方势力的强者们也一瞬间全部被排斥出去。
甚至他们在天荒山内的身体也被传送出去。
“我出来了？”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也听到了。”
整个起源大陆各方，如今一片沸腾。
天荒山牵动无数人心，而现在，天荒山将所有人都排斥出去，那代表结果应该出来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无间楼的身上。
所有人都明白，执掌天荒山的关键在原神珠上，无间楼得到了所有原神珠，天荒山如果被执掌，那么唯一成功的只有无间楼。
现在的问题就是，谁，得到了天荒山？
他们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有没成功，又到底是谁得到了天荒山？
一时间，诸多势力强者都来询问无间楼，无间楼的高层们也在议论。
其实整个无间楼，目前知道原神珠落到谁手上的也只有无间楼主以及门下弟子苍离主宰等人，其他人，就算位高权重的神王，也没法勉强苍离主宰他们说出来。
他们也进行各种猜测。
天荒山是何等至宝，神王都眼红渴望。
无间楼的苍离主宰等最可能知道内情的也被好友熟人们追问。
一座美丽的花园，两位女子正在交谈。
“重梨姐姐，天荒山被我们得到了吗？”花苏主宰好奇的询问重梨神王。
在无间楼花苏主宰人缘很好，和重梨神王的关系也很好，所以代表一些人过来想了解情况。
现在想知道天荒山落入谁手的太多了！
而重梨神王他们也在等林木出来，他们不清楚林木是否已经成功，怕影响到他，都没有主动去打扰。
也就在这时候，林木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