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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光阴者,长生劫(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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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这么做?”

“对,虽然这很冒险。”

“逆流整个界域,恐怕修为得涨至六转地步,便是当年的我,也没有把握。”

桃花仙皱着眉头道。

“但若只要能让看一眼终局的结尾,我便有信心赢。”陈远如是说。

“……好,希望你能一次成功,渊帝同我们一样,对时间更为敏感,你若强行回溯界域,恐被他察觉。”

“我心中有数。”

——

陈远坐在茶桌前,脑海中回味着与桃花仙的对话。

显然,自己成功了。

自己看到了未来,也回溯了未来。

渊帝之强大,远超整个位面之合,硬拼只有败亡。

可实力之天堑无法逾越,仅凭智谋又如何取胜?

陈远浅笑,似乎有了答案。

两个时辰后,虚空骤然打开。

陈远邀渊帝来了茶桌之前,并没有任何的开场白。

甚至渊帝连一口热茶也未来得及喝上。

还在琢磨着要如何逼问陈远的他,顷刻间感受到一股巨力袭来。

陈远在半瞬,与血祖融合,再临桃花仙降临。

三态叠加的陈远,并不动杀招,不做奇袭,只是剖开胸腔,骤然一吸。

渊帝自傲,不设防,因此就算面临奇袭,也要看一看陈远再卖什么名堂。

他自愿跌入那胸腔之间。

渊帝再抬头,却见白茫茫一片,静冷湖泊将他缠绕。

陈远,或者说三态叠加的陈远出现在湖泊之中。

“黄泉,掌轮回,夺阴阳,携生命盎然,又具亡灵死气。”

渊帝不以为意,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渊帝稍稍抬手,正欲催动法门,却发觉,自己的身形,又回到上一刻,且嘴巴又张,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陈远心中大松。

算是成了。

“桃花到底是个人物,当年窃来黄泉,也没想到有如此大用。”

陈远也不再顾忌,踏水行至渊帝身边,看着其不断循环往复的模样。

“光阴,是福也是祸。”

“黄泉渡人,强催行光阴向前。”

“但光阴道五转的我,又仗着长生不死的本事,便可与黄泉推行光阴的规则对抗。”

“将你困入黄泉,黄泉渡你向前,这是困。”

“再以光阴对抗规则,让你回溯,这也是困。”

“精准压缩对抗规则的缝隙,便能让你在这半刻之间,不停得循环、卸力,甚至不能思考。”

“将你困于循环,你便没了毁灭寰宇的本事。”

“只是代价,便是让我一直守在这里。”

陈远望着白茫茫的没有尽头的湖泊,怅然道,

“守到我可以杀你的时候,将你放出循环……或者守到你脱困的时候。”

“谁知道呢?”

“元成啊元成,便是因为你,我的一生将囚禁于此喽!”

陈远回想起那些熟络面孔,想起他们安详的笑,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

陈远扎根在了这茫茫的星域之间。

十二诡还愣在那虚空门口,自家老大没了,这还怎么玩?

但看着还在前头茶桌前静静盘坐的陈远,十二诡可是动了杀心,只是动身间,虚空中又有姜人皇再临。

小春生怒气腾腾,逮住一只便打。

星魂帝尊也适时出现,九蛟拉座,好不威风。

魂眼爆开,便融掉两只大诡。

小黑子与青鸾女帝亦是前来,还有苏锦先生,葛大娘等人……

十二诡连一个人气儿都没嗅得上,便成了剑下亡魂。

只是众人围在那茶桌之前,看着静静打坐,却尚有呼吸的陈远,且感惊奇。

老姜头曾为人皇,见多识广,如今打着天机盘掐算,却也算不出什么名堂,但也能大致猜出来些什么。

“陈远没将与渊帝厮杀的消息告诉吾等,便是不让吾等丧命,可他一人,又如何困得住渊帝?”

“十二诡齐出,且方才寰宇间此处,的的确确有高过吾的气息波动,那定然是渊帝,可如今……茶桌这里,只有陈小子,那渊帝去了何处?”

小春生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将身上的牛角扣,轻轻别在了陈远的衣上。

“陈哥虽有呼吸,但无生机,他的灵魂不在身,身似容器,灵在心中。”

“渊帝消失之谜,与陈哥定然相关,我们该守好此地,不得让陈哥受到干预。”

众人不明其中缘由,但老人皇女儿的话,总归不会坑骗他们。

——

光阴如流水,三态叠加的陈远处在体内黄泉中,倒没有对时间的确切概念。

他如今连锈剑也召唤不出,因此估算不来时间。

但他却能记住渊帝不断循环所说出的那句话。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这已经是第一千万零四十三万九千三百八十遍了。

陈远耐得住寂寞,因为他尚有牵挂在身。

他会活着回去,活着回家。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渊帝循环第两千亿遍的时候,陈远忽的察觉,自身魂道已步入至尊。

没有欣喜,只有哀叹。

没了渊帝,星魂帝尊也不必自斩。

但如今自己还是突破至了魂道至尊,这摆明,星魂帝尊寿元也该将近了吧……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陈远记不清多少遍了,哪怕他再过专注,也会失神。

——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白茫茫的无尽湖泊,陈远在这里生根发芽,他像是一棵树,一棵古老的树。

——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岁月让陈远长出了白发。

陈远看着额前新生的白发,第一次对长生有了质疑。

——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多少次了?

渊帝的循环,陈远已完全将其忽视。

他记不起自己待在这片天地的初衷。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是一棵树。

——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仅是一口黄泉水,你便想困住我?”

陈远长成了一棵树。

他的双脚化作根系,扎根于黄泉。

他的双臂化作树干,头发化作枝叶。

——

外界不知年月,只是那山的桃花再无生长。

狗尾郡的牌匾被岁月风干,换了无数模样。

牙儿山的林屋成了沧海,成了一粟瓦砾。

永安仙师的传说已断代于历史之间。

狠人大帝的故事也消泯于寰宇之中。

——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无人惧光阴,无人具光阴。

——

年轻的乞丐行至街边,衣衫褴褛,发如枯叶。

逢人便说他是一棵树。

贵人张家的公子外出游行时候,手里握着的探宝石,却对着那乞丐发亮。

“嘿!还是个修行的好胚子。”

贵人张家的公子将乞丐带回了宗族里,家族长辈皆说将这乞丐打发了,这张家公子却不同意。

“探宝石如此之亮,此人定非凡俗。”

乞丐确非凡俗,他说他是一棵树,逗得所有人发笑。

只有张家小公子示其为己出,为其改衣换面,备些好伙食。

“树兄,探宝石说你是个宝,你莫非有什么藏着掖着?”

小公子唤乞丐为树兄,乞丐只是笑笑。

他长久在院外的小塘边枯坐,一直到天黑。

他在想什么,小公子不知,只知晓树兄不再说自己是树了。

一晃三年,张家大比。

小公子天资不高,但心地善良,常受同宗欺压。

这次大比,小公子依旧会垫底。

大比的前一夜,小公子为树兄提去了两壶烧酒。

树兄没有吃酒,只是看着小公子,问。

“你祖上是谁?”

小公子顿住,忙回忆祖谱,思忖良久,才道。

“树兄,我祖上是贵人张嵌。”

说罢,他又赶忙摆手,

“也不对,也不对……更古早时候,有好多好多好多万年前,贵人张家的老祖先,是张润……张润大帝!”

“只可惜,大帝是上古时候的事了,如今大帝少的可怜。”

树兄面露恍然。

嘴里不停念叨着“张润”、“张润”。

次日张家大比。

小公子还是不负众望地垫底。

被人欺辱也倒罢了,竟还有人骂他的树兄。

忍无可忍,他便再搬出探宝石,

“树兄是天才!是天才!”

树兄见小公子落得如此窘迫,便终是自语道。

“出一剑吧,就一剑。”

那日。

贵人张家惊显参天剑气。

隐有大帝出世。

诸天,无数强者闻讯而来。

树兄离开了张家。

小公子的地位水涨船高,任谁也没想到,这憨傻的小公子,竟结识了这样一般高人呐!

可唯有小公子知道,树兄是看在老祖先的面子上出手的。

“回头一定给张润老祖先多烧些纸钱。”

——

树兄,或者说这不知名大帝。

他徒步寰宇间,旁若无人。

气机之伟岸,让当今诸天最顶尖的镇天帝尊不敢妄动。

“前……前辈,敢问前辈是六转至尊否?”

镇天帝尊的礼貌发问,让其有了应有的对待。

这位不知名大帝,内视己身后,发现身中有个像年轮一般的树桩。

他仔细数了数,大概有三十转。

“算是吧。”

“啊?”镇天帝尊更坚定了内心想法。

超脱至尊的无上六转,可能是上古帝战时隐匿的无上存在,可得好生供着啊……

那不知名大帝自顾自地走,步踏星海,目落云泥。

最终定格在一棵老树前。

这扎根于无人星海中的老树,便是他自己。

轻抚过老树的树干,便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脑海里放大。

“将军。”

宁如雪小脸怼得最前,几乎要贴到了陈远脸上。

“将军,你枯坐在这里快万年了,你何时才能醒来?何时才能回家?

将军,你还记得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吗?坐在城楼看烟火。”

宁如雪悲伤得挪走了脸。又是一个丫头。

“陈哥。”

柳寻抹着泪,红肿的眼里满是悲痛。

“陈哥,我不要学剑了,我要你回家。”

不知名大帝鼻头一酸,作为树的他,怎会有这般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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