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前尘事,前尘尽(2/2)
余相皖神情淡淡的与它‘对视’。
“自毁,或者服从,二择其一,你自己选吧。”
话落,逼出一滴指尖血浮于空中,介于他和《清怨咒》之间,静静等着《清怨咒》做出决定。
被创出来数万年,从初生到生灵智,再到感应到亲切的冰灵体气息自动解封。
原以为能和自己命定的主人携手并进,没想到才初出江湖就被人棒打鸳鸯!
《清怨咒》有气发不出。
可它看面前清冷着一张脸的男子,也知他所言必行。
于是只能窝窝囊囊的从身上抽出一片小雪简,蔫蔫的向前伸了一厘米,刚刚好够到余相皖的那滴指尖血。
霎时,一阵金光将一人一轴包围,很快便结了契约。
余相皖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情不愿被迫与他认了契的小东西心里骂得有多脏。
不过,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清怨咒》这个名字不好听,从今以后,你便叫,”想了想,余相皖这才接着道,“小竹吧。”
《清怨咒》虽然从初生就一直待在冰楼,可它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气愤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中响起。
“我才不是猪,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余相皖:“……”
“谁跟你说小竹是小猪的?”
“生我的人说的!你别想糊弄我!!”
“……那人是有口音吧?”
“什么口?什么音?”
余相皖已经不想再和这气呼呼的《清怨咒》说话了。
想将房中呼呼大睡的小须芝唤起来教教它,可想了想,小须芝也是个傻的,于是将万物生和破茧召出来。
“这是小竹,你俩好好给它讲讲修仙界的常识,至少让它知道万物释义。”
刚被放出来的破茧和万物生一脸懵,万物生才被放出来就听见主人丢下这么一个任务,这才发现身旁浑身冒着瘆人寒意,气鼓鼓的家伙。
吃冰了?这么冷。
万物生的声音小小细细的,看着乖巧极了。
“主人放心吧,我会好好与它说的。”
破茧也在一旁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剑身。
“嗯嗯,放心吧主人,交给我。”
余相皖点了点头,将三个小家伙一齐收入空间之中。
万物生跟在他身边的这几百年,胆子长了不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小家伙了。
小竹还没反应呢,就被吸进了空间。
云日相辉映,空水共澄鲜。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进青绿的竹屋。
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如松如竹的清冷身影缓缓走出,不骄不躁,蔚然成风。
余相皖才出院门,便见叶枕安才从山下上来。
“师兄。”
叶枕安朝余相皖走近,观他这模样便知他才回来没多久,应当还未和他的徒弟碰过面,于是问道。
“长宁,可是要去看你徒弟?”
余相皖闻言怔了一瞬,才想起来自己这些时日为何总感觉忘了什么。
原来是他那小徒弟。
点了点头。
“走吧,我与你同去。”叶枕安声音清冽。
余相皖自无不可。
浮锦并不在房间,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在不在域剑峰。
这几日自己诸事繁杂,回来时也悄无声息,在域剑峰时间极短,竟也与她生生错开了。
走到后山,并不见一人。
小鹤看见余相皖,慵懒的伸了一个大懒腰,这才掀开眼皮道。
“小浮锦他们下山了,不在这里。”
余相皖没见过小徒弟,也没有多意外。
难怪一次都没遇到,原来如此。
随即看向一旁的叶枕安。
“师兄,引鹤和风鸾也下山了?”
叶枕安点了点头,道:“下山已经两月有余了,不知是否与小浮锦一道。”
余相皖微微颔首。
浮锦性子寡淡,也不知会不会与林引鹤和风鸾一起。
三人俱是筑基,下山只能是出任务去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回来。
“走吧,师兄。”
才回院中,便正好遇见从隔壁院中出来的柳疏璃。
“阿璃,你这是要离开了吗?”
“嗯。”柳疏璃轻声应答,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淡漠,于是又补道,“阿榆在扶摇坊市等我,既然事已解决,我便走了。”
“阿璃,昨日之事多谢了。”
“你与桑榆在外游历,切记护好自己。”
说着,余相皖又从储物戒中拿出许多丹药符箓递给柳疏璃。
柳疏璃见状,垂眸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这许多东西。
复又抬眼看向余相皖,却直直对上他那双关怀的眸子。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止了声儿。
明明前几次给他的东西,都还有许多存在他储物戒之中,并不常用。
可每次只要一与余相皖见面,或者说,只要一与他们一家人见面,他们总是怕不够一般,给他许多好东西。
包括云姨也是,他至今都不知道云姨为何也有那么多法宝。
柳疏璃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随手拿了两瓶丹药,对余相皖道。
“多谢,我身上可用的丹药符箓还有很多,我拿两瓶丹药便罢,不必破费。”
说着将眼前的许多东西用灵力推了回去。
按他一开始的性子,是不想与余相皖他们有过多牵扯的,可日复一日,他竟也有些害怕看见他失落的眼神。于是象征性的收下了两瓶丹药。
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盒递给余相皖。
“这是我在外偶然寻得的八阶灵草,你或许应该用得到。”
柳疏璃说到这里时有些不自在。
毕竟除了阿榆,他鲜少送与旁人东西。
余相皖闻言却高兴起来,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
眉眼中盛着细碎的笑意,声似清风泠泠,带着些许抚慰人心的沁然。
“多谢,我很喜欢。”
柳疏璃见余相皖收下,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告辞离开。
看着柳疏璃离开的身影,余相皖心中熨帖。
叶枕安看了一眼余相皖拿在手中的玉盒,神色不明。
那株八阶灵草,若他没记错,余相皖应当是有的,还不少。
“师兄,走吧,回院子。”直到完全看不见柳疏璃的身影,余相皖才道。
他声音虽然与往常并无多大变化,可莫名的,叶枕安就是听出了些雀跃的意味。
“嗯。”
与叶枕安分开,余相皖便回到了自己院中。
手指轻轻抚上面前的玉盒,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容。
良久,才珍之重之的将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白色玉盒收进兰花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