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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水做的宝姐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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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水做的宝姐姐

“卖大小哎小金鱼儿唻呦。”

“咧包儿咧咧包儿得了热地咧,一个劲咧,这包儿热的咧,发面的包儿要热咧。”

“抽灵签、算灵卦;求福问事、神机妙算;合婚嫁娶、细批生辰八字。”

陈斯远牵着宝姐姐行走闹市之中,宝姐姐虽偶有游逛,却多是走马观。便是往那绸缎铺子选料子,也是东主打发了闲杂人等任凭宝姐姐细细挑选。何曾这般游走于闹市之中

四下叫卖声不绝,那经商做买卖的、游逛街市的、三五成群的青皮喇咕、抱臂而行呼呼喝喝的衙役,还有高鼻梁深眼窝的西夷,宝姐姐一时间目不暇接,只觉分外新奇。

忽而前方一阵喧闹,却是个行人逮了个乞儿,那乞儿的手正抓住了那行人的荷包。行人大骂不止,正待扬起手来扇那乞儿一耳光,谁知乞儿眼睛一翻,竟直挺挺往后倒去。

行人唬得往后一跳,与众人道:“诸位父老瞧清楚了,我可没碰他!”

话音落下,立时有七八个青皮喇咕呼啦啦围拢上来,这个推一把,那个骂一嘴,直弄得那人百口莫辩。

吵嚷半晌,又有衙役过来和稀泥,那人到底认倒霉,赔了银钱了事。陈斯远扯着宝姐姐远远瞧着,此时低头观量,便见宝姐姐面上娴静一片,不见半点愤懑。心下暗忖,宝姐姐自然不是那等只知阳春白雪的,因着早慧,只怕早就知道这世道不是那等非黑即白,反倒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黑白糅杂说不清楚。

宝姐姐收回目光,又仰头与其对视,陈斯远低声道:“可还好”

宝姐姐便笑着点点头,道:“还好。”

于是二人复又往前游逛。遇见路边有卖宫的,虽样式流俗,二人却兴致勃勃地挑拣起来。好半晌,宝姐姐挑了一朵牡丹样式的,又思量着挑了一朵荷、一朵木兰。

恰此时路边有一摊贩掀开锅盖来,霎时间香味飘将过来,宝姐姐忍不住嗅了嗅,又眼巴巴往那边瞧过去。

算时辰,这会子辰时早过了,合该用早饭才对。陈斯远身量高,略略踮脚便瞧见不远处是个卖烧麦、馄饨的摊子,摊主是一对儿老夫妻,身上围了围裙,瞧着还算干净。

陈斯远就道:“说来我有些饿了,不若娘子与我一道儿吃用些”

宝姐姐犹疑道:“这外间的吃食不大干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走!”

不容宝姐姐推拒,陈斯远便扯着其到了摊子前。陈斯远熟络地用袖子扫了扫,又招呼摊主道:“两碗馄饨、半屉烧麦,哦,其中一碗馄饨别放香菜。”

老头负责上灶,老太太包馄饨,闻声老头复述一遍,当即抄起馄饨来下锅。只半晌光景,便有两碗馄饨、一碟子烧麦送上。

陈斯远又调了油醋蒜汁,寻了筷子用热水烫过,这才交给略显拘谨的宝姐姐。

“快尝尝。”

宝姐姐应下,接过筷子来,又寻了帕子仔细擦拭,先是递给陈斯远,跟着又擦拭了自个儿的。如法炮制处置过羹匙,这才舀起一枚馄饨来,入口只觉滚烫鲜香。

这市井路边摊,若说滋味只是寻常,却胜在当场烹制,不似荣国府那般还须得自厨房提了食盒来。

从大观园小厨房到蘅芜苑,就算莺儿快行几步也须得好一会子,如馄饨这等吃食,早就不如刚出锅时可口了。

于是入得宝钗口中,宝姐姐只觉面皮劲道弹牙,馅料吃着一般,汤底却异常可口。许是的确饿了,宝姐姐一口一个,须臾便吃了小半碗。

待她反应过来,紧忙偷眼瞧了陈斯远一眼,只见其闷头大快朵颐,一手抄着半个烧麦,一手拿着羹匙,吃相文雅却极迅捷。

宝姐姐顿时放下心来,便笑着也抄起个烧麦来,略略咬了一口,倒是觉着滋味比那馄饨还要好一些。

有道是‘秀色可餐’,因着陈斯远一直没瞧她,宝姐姐一不小心,吃光了一碗馄饨不说,连烧麦也吃了几个。

待瞥见笼屉里已然空了,宝姐姐顿时咬着下唇发了思量,恰此时陈斯远又探手过来捞了个空,宝姐姐便愈发不敢看人了。

陈斯远抬头见笼屉里空了,面上半点异色也无,只扭头与摊主招呼道:“烧麦甚可口,再来半屉。”

摊主应了声,旋即又端来半屉。

陈斯远这时才招呼道:“方才饿得急了,烧麦怕是都被我吃了,娘子也吃用一些”

宝姐姐低声道:“我这会子饱了的。”

陈斯远夹起一枚烧麦递过去,笑着道:“这一枚烧麦才多大今日说不得要多走些路,你不多吃些哪里顶得住”

宝姐姐咬着嘴唇不言语,陈斯远又闷头吃用起来。俄尔,宝姐姐到底忍不住,举起筷子抄起烧麦小口吃用起来。

待二人用过,陈斯远起身会账,算算竟只三十几个铜钱。陈斯远扭身牵了宝姐姐又往前行,此地临近延寿寺,距离正阳门也不远。因琉璃厂迁走,周遭愈显繁茂。

此时宝姐姐忽而上前一步,低声嘀咕道:“一早想着事儿,早点没怎么吃用……你,不许笑话我吃得多。”

“哈”陈斯远扭头观量一眼,笑着道:“哪里就多了纤细婀娜是为美,丰润端庄何尝不是美了妹妹骨架大,就合该多吃用一些才美,如今瞧着还是单弱了些。”

宝姐姐抬眼,心下只当他在哄人,谁知却见其眸中半点不似作伪。不禁纳罕道:“你是这般想的”忽而想起迎春身边儿的司棋素来鹤立鸡群,便笑着道:“那岂不是说,二姐姐身边儿的司棋,你也瞧着极好”

陈斯远讪笑着含混道:“这话哪里好浑说世人喜好纤细婀娜的女子,大抵是因着书生多单弱,这遇见高大丰壮的,自然气势就弱了一头去。”说着一展身形,道:“妹妹瞧我如今可是那等单弱书生”

宝姐姐细细观量,那陈斯远足足高了她一头去,瞧着虽显瘦弱,实则方才靠在其肩头,枕着的都是腱子肉。倏忽两年多光景,面前的心上人早已今非昔比,的确不是那等单弱书生了。

非但如此,脸上也有了肉,瞧着比此前愈发俊雅。宝姐姐瞧得自个儿心下酥软,忙垂了眼帘略略颔首。

陈斯远就道:“这不就是了”又遥遥一指前方延寿寺:“我见寺前有卜卦的,咱们瞧瞧热闹去。”

“嗯。”

二人穿过街市,转眼到得延寿寺前,四下果然都是卜卦的摊子。陈斯远扫量一眼,选了个面相仙风道骨的,凑过去先塞了一枚碎银子,朝着那算命先生递了个眼神儿,后者福至心灵,忙将卦签筒子递过来,又隐晦用尾指点了一枚签子。

陈斯远探手抽出来,果然便是上上签。

那先生接过来扫量一眼,惊道:“赵子龙救阿斗,此为上上签啊,不知客官所求何事”

陈斯远扭头看宝姐姐,宝姐姐便道:“烦请算一算前程。”

那先生掐算一番,说道:“宝剑出匣,光辉万里,贵人指出,无不赞美。此签宝剑出匣之象,凡事高人指出。老夫料定客官下一科必及第!”

虽明知是吉利话,宝姐姐却心下分外熨帖。陈斯远低声道:“妹妹也抽一签”

宝姐姐应下,那先生便胡乱晃荡一番,又将签筒递过来。宝姐姐点选一番,到底抽了一签。

那先生接了卦签,扫量一眼道:“姚能受职,此为上中签。不知这位姑娘所求何事”

宝姐姐嗫嚅着不言语,陈斯远便在一旁道:“劳烦先生算一算姻缘。”

那先生虽不知陈斯远为何牵了个半张脸都是胎记的姑娘来算命,可看此二人眉来眼去的,哪里还不知内情心下暗叹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面上肃容,嘟囔道:“过了忧危事几重,从今再历永无凶;宽心自有宽心计,得遇高人护圣功。

此卦古井逢泉之象,凡事贵人成就也。老夫推算姑娘先前姻缘不定,盖因不曾得遇良人也。如今天降良缘近在眼前,姑娘须得仔细把握住才好,如此可姻缘美满、安度一生。”

宝姐姐心下暗忖,前头那劳什子金玉良缘,可不就是姻缘不定又瞥了眼陈斯远,心想果然是天降良缘……先前两家交恶,宝姐姐心下待其厌嫌得紧,其后又连番招惹……谁知二人竟是一对儿欢喜冤家!

许是心下块垒尽去,此番改头换面也不用素日里那般顾忌繁多,因是宝姐姐忍不住情意绵绵地朝着陈斯远投来目光。二人相视一笑,她这才羞怯着道了谢,又寻了荷包付了卦金。

那算卦先生一份营生赚了两分钱,只叹这世间冤大头真多,又估摸着此番少说得了二两银钱,顿时满面堆笑,瞧着愈发仙风道骨。

却说陈斯远与宝姐姐行出去几步,耳听得延寿寺内梵唱阵阵,宝姐姐便道:“忽然想去拜佛,你陪我去可好。”

“有何不好走。”

二人相携进了延寿寺,寻了那知客僧购置了香烛,一道儿到得大雄宝殿前跪拜求肯。宝姐姐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因着梵唱阻隔,陈斯远听不真切。他学着旁人模样跪拜了一番,又见宝姐姐一副虔诚模样,面上不禁噙了笑意。

心下暗忖,前世有言:她若涉世未深,便带她阅尽繁华;她若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这话归结起来,谈恋爱就要主打一个吊桥效应。

宝姐姐素来端庄娴静,一则是因着礼教,一则是因着那冷香丸之效。如今冷香丸早停,此时又改头换面不用理会礼教,带其闹市疯顽一场,定会印在其心下,便是过上几年都不会忘却。

参拜一番,过后宝姐姐果然褪去羞怯,一路游逛下来,与陈斯远笑语晏晏,有时瞧见合意的,还会扯着陈斯远要去观量。

二人好一番游逛,直到临近未时方才回转车上。宝姐姐虽意犹未尽,却素来是个周全的,情知再不回去只怕妈妈便要多心,因是便与陈斯远道:“妈妈既将胶乳账目交给我来打理,咱们往后自然还能出来游逛。再者,这白鱼龙服多是戏文上说的,市井之间龙蛇混杂,咱们偶尔为之也就是了,断不可屡屡犯险。”

陈斯远笑着应下,待马车启程,忽而笑道:“妹妹且闭上眼。”

宝姐姐眨眨眼,道:“偷买了什么物件儿我怎地没瞧见”

“哈哈,且容我卖个关子。”

宝姐姐便笑着阖了眼帘,陈斯远自袖笼里摸索一番,便找出个海蓝宝的十八子手串来,其上还以流苏坠了五色宝石如意挂件儿。此物本是那日陈斯远为晴雯选贺礼时随手买下,心下想着得空了送给薛姨妈。

如今倒是赶巧,不若先行给了宝姐姐……左右都是母女,又何必分那般清楚

他擒了宝姐姐的右手,悄然为其戴上,宝姐姐便睁开眼来观量,见手上坠着个海蓝宝的十八子,顿时纳罕道:“你何时买的此物”

陈斯远卖弄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这十八子手串既可用来把玩,又能挂在胸襟上作装饰,倒是合了宝姐姐的意。于是一双水杏眼看向陈斯远时,不禁愈发水润。

陈斯远哪里还按捺得住探手一引,便将宝钗带进怀中,低头温声道声儿“宝妹妹——”

宝姐姐情知他要作怪,偏生这会子满心都是他,便只声如蚊蝇地应了一声儿。陈斯远见此顿时放肆起来,探手揽了宝钗腰肢,俯身便朝着那单纯印了过去。

初时只轻啄,待宝姐姐憋闷不住喘息起来,陈斯远顺势撬开牙关、一亲芳泽。宝姐姐初尝此中滋味,目眩神迷之余也是动情不已,双臂紧紧环着陈斯远,任凭其作怪之余,时不时便颤栗一番。

俄尔,那身前的衣襟竟也被其扯开,随即一只大手探进内中擒了萤柔,宝姐姐双腿绞在一处扭来扭去,过得半晌忽而眼睛一翻,嘤咛一声身子扭个不停,倒将陈斯远瞧了个稀奇……这,宝姐姐身子也太敏感了吧

此时不好言说,陈斯远只百般温存,又温声细语说了好一番情话,待临近到了地方这才将宝姐姐放开。

此时宝姐姐兀自不曾缓和过来,忽而察觉身下滑腻一片,顿时嗔恼道:“你,你再这般我再也不与你出来了!”

陈斯远便叹息一声道:“都怪我一时忍不住……哎,只恨不能立刻便娶了妹妹。”

宝姐姐闻言面上顿时缓和了几分,又偷眼往其腰间扫量一眼,便红着脸儿低声道:“你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不过是月余光景,到时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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