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故事最终（2/2）

会害怕吗？

明明最开始的性格完全不是这样，岁月将他的棱角打磨，使他看起来温和，回首再去看过去的自己，会不会感到陌生。

四周的风停滞了片刻，而后很快恢复正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有一些需要投入时间去维护的习惯和爱好，时间不会难捱。”

“芝诺你是清楚过去的我是怎么样的，和所有远离土地的人一样五谷不分，但我现在能根据时令栽种蔬菜，并且成果还不错，对吧？”

“而且，我之前是乐痴，上次芝诺夸奖过的琴音，也是慢慢学习和练习的成果。”

“芝诺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以后多来看看我吧，就当是关爱孤寡老人，作为交换，等芝诺你去世之后，我来承包扫墓的工作，绝对不会让它破败。”

你看得出风之语不在意生死，之后玩笑话一样的承诺更是缓解了你的心情，你笑着答应了他的提议：“好啊，之后我或许会环游世界，我看过很多游记，自己写一本一定很有意思，到时候给你寄各种特产。”

你对风之语许下了某种近似承诺的话，却又加上了或许的前提，卢修斯死去之后你会是何种境地，现在的你说不清楚。

这趟龙族的短暂探访有何意义？卢修斯又对风之语说了什么，你并不清楚，也不打算去打听清楚了。

次日过后，卢修斯回来后便常驻王都郊外的别墅，他的精气神一下子衰败下来，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现在醒来的时间一天只有一点了。

几乎是交代几句话，然后就撑不住睡过去。

这一段时间来，除了你和西瑞尔常在这边照料，卡尔和国王也会抽时间来，当然，也有艾比伦斯家一些想要分一杯羹的，但是都被西瑞尔和你赶走了。

卢修斯对自己没多少活日是清楚的，每次醒来都要交代不少事，把手上的权利、利益，挨个分配出手，甚至没有给西瑞尔留下一些，都分了个干净。

西瑞尔对此并不在意，只有艾比伦斯家的家伙们气得跳脚。

你将棉签沾上温水，小心地湿润着卢修斯因为失水干燥的唇瓣，他尚还在起伏的胸膛是你唯一的慰藉。

“晚安……舅舅。”

他都要死了，他清清白白地来，你也希望他能清清白白地走，不被流言困扰，死去也不得安生。

你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像是很久之前他安慰你的那样。

你抽身准备离开，却感到了身后衣摆被牵住，你又惊又喜地回过头，果然是卢修斯，他睁开了那双星辰似的紫色眼眸，温和笑着。

一阵巨大的惶恐突然袭击了你，你想起来了，今天醒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出乎意外的好转，其实是……

“晚上好，小卡诺丝。”

久违的称呼，让你的眼眶一下子酸涩起来。

“晚、晚上……好。”你扯出笑。

“诶，怎么还哭了呢，是谁欺负我家小卡诺丝了吗？我去教训他。”卢修斯坐起身，伸出手，捏着睡衣的衣袖一点点擦着你的眼泪。

“是舅舅。”

“好，是我坏，抛下了小卡诺丝，一个人走了。”卢修斯的笑容不变，“但我家小卡诺丝是个坚强的孩子，不用我担心的，对吧？”

不对！你想这么说，还是没有说出口，顾左右而言他：“你醒了的话，我、我去把小西也一起找过来吧，另外，还有哥哥和父王吧？”

“担心我是回光返照了？”卢修斯温和笑着，说出口是残忍的话，“没关系的，这一次醒来的时间还有很多，你去让他们来吧，不着急，我能等到。”

你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张开口又闭上，他说的不着急，你又怎么能相信。

“对了，这边抽屉，有送给小卡诺丝的礼物，忘了交给你了。”卢修斯侧身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

你接过，其中最大的那张是折叠好的，打开来是一张大陆地图，另外几张纸上是只出发了一小段路程的旅行计划。

“我听风之语说，你想要去见识更多的风景，这是我的一些经验，希望你帮上你，之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咳咳……”

你抱着纸张，脑子里已经快要绞一起了，被卢修斯催促着找来其他人，又放下纸张，慌慌忙忙拎起茶壶倒上水，给他润喉。

“那我先去找小西。”你说着，转身要走，才刚刚摸到门把手，突然听得身后茶盏摔碎的声响。

“卢修斯！”

你马上回头，却见那起伏的胸膛在逐渐微弱，你冲上去，手指试探卢修斯的鼻息。

没有，感觉不到了。

心跳，没有了。

颈的脉搏，也没有了。

建立起的东西一瞬间崩塌，你身后的影子开始溃散，不符合光影原则地，从你的身后爬到你的身前，逐渐爬上床单，裹向了卢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