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婚礼的实质(1/2)
婚礼到底还是办了。
办得非常盛大,比他们第一次结婚时还要更豪华,名流云集,觥筹交错,于新郎新娘而言是爱情的再一次见证,于宾客们而言,则是更为盛大的社交场合。
郑惠没有出场。
林家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继承人也换了一支。
新继承人十分懂事,一见到新郎新娘,立刻恭敬上前,满脸堆笑,恨不得张口“百年好合”,闭口“早生贵子”。
毕竟他清楚得很。
林浦泽被踢出继承权外,八成是因为得罪了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周先生。
“真是蠢货。”
新继承人想。
当年周太太初入豪门,阶级原因,瞧不起她的人不少,但大部分最多背后蛐蛐,当着周太太的面,照样要搞好太太交际。
敢明着跳脸的,除了郑惠,也就剩他那个蠢货堂哥了。
郑惠是周先生的生身母亲,再得罪他,最多也就被判个“分家”出走。
而林浦泽一个外人,为了追女人去公然跳脸别人太太,遭到打击纯属活该。
有钱人不像地痞流氓,动辄来一句“你敢欺负我女人”,然后跟对方打成一团。
衣冠禽兽当久了,做事总讲究个体面。
无需亲自动手,社交圈稍加排挤,投资上略显偏向。
几句言语之间,数次“正常的”“年轻人都会碰到的”事业挫折,就能把一个原本能作为继承权备选人的青年才俊,变为在家里坐冷板凳的颓废分子。
手段干干净净,全是阳谋,不带半点阴鸷报复。
外人半点看不出主导人是谁,甚至还会觉得周颂年颇具眼光,能“透过现象看清人的本质”。
便是内部知情人士,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句:“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抗压能力太弱,性子太跳,不知道审时度势,自然要被淘汰。”
婚宴上的绝大部分人都各有心思。
艳羡、嫉妒、审视、斟酌、盘算……
一道道目光汇聚,恨不得逐帧盘查,看透他们的关系,找出其中的价值,试探着在这个场合获取到新的利益,建立新的关系。
或许还有几个格外小心眼的人,对江月咸鱼翻身的捞女行迹羡慕嫉妒恨。
恨不得以身代之。
让无知而天真,被坏女人蒙骗的周颂年知道什么才叫真正贤惠懂事不麻烦的“好男人”“好女人”。
算计很多,祝福很少。
这就是上流社会婚礼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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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对这场婚礼最大的感觉就是累。
心累。
身体也累。
婚纱太重,人心太杂。
在这样的大型社交场合,就连周泽这种一向以严肃寡言形象示人的老派霸总都要跟别人谈笑风生。
她自然也得在周颂年身边,扮演成一个大方懂事“周太太”,挽着丈夫的手,听着他们说那些基金、股市、投资、继承人等等等等的话语。
然后从中提取出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
——这是周颂年教的。
他对教师游戏永远玩不腻,而她永远是他的好学生,唯一一个要他倾尽心血来描绘的宝贝作品。
怪不得柏漱不肯来。
江月想。
虽然那天柏漱的拒绝理由非常充分。
“姐姐,你能不能好好想想,你一婚变二婚我也是有出过一份力的。”
柏漱从心地说:“本来你前夫就看不惯我,万一婚礼进行时他突然想起来,看我不顺眼,把我填到马里亚海沟玩精卫填海怎么办?”
“而且你以为我搅合散的只有这一家吗?”
柏漱笑得贼兮兮的,悄声说:“我帮着某些太太小姐做过她们丈夫的背调,虽然用的都是假名,但万一被某些人瞧见我出现在婚礼上,八成要吓一跳,说不定哪天心一横就让我在国道上横着了。”
江月半信不信。
柏漱这小子满口胡咧咧不是一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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