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京兆府试(2/2)
在将这行卷认真看完后,玉真公主便又对张岱说道。
“多谢仙媛赏识!不敢长扰,便先告退,来日仙苑悠闲,再来长谢知遇之恩。”
张岱也知前来求访者众多,他被安排插队已经是看在云阳县主的面子上,若再继续纠缠不去实在是有点失礼,于是便起身告辞。
他倒是挺好奇玉真公主会怎样给自己取解,但也不方便多问,毕竟如果不相信人家的话,又何必来求
离开安国观后,张岱便径直回家,刚进家门便见他老子正徘徊前庭,不敢入内像是担心还会遭到他爷爷的斥骂殴打。
“你去了哪里亲长卧病不在家殷勤侍药,反而外出游荡,使外人得知,如何论我家教!”
张均见他从外间走来,顿时便一脸不悦的说道。
张岱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径直向宅内走去,张均见状后脸上又闪过一丝羞恼,想了想便快步追赶上去,小声道:“家中旁人怨我卖田求荣,但你日前也有检举家中隐田,应当知事到临头、难顾两全。
夫人暂住惠训坊别馆,也只是暂时,你收在宅里那些轻货,我都让人封存不动。你父纵使不堪,不会谋害我儿!日前所以未阻你的任命,只是等待时机,准备蓄力邀众诘责有司,只可惜有人作梗,后事遂无……”
所以说坏人恶人不可怕,他知道他自己是坏的、是恶的,他是有是非观的,可以用常规的手段打败他。
但蠢人则不然,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蠢货,简直天马行空,让人无从猜度。而张均这样的蠢货,老实说并不罕见,或是认知上的不足,或是智力上的缺陷,他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又有什么是非可争
张岱早就知道张均是个什么货色,也明白自己选择留在张家、接受这一个伦理关系就要面对怎样的困扰,所以眼家伙,他连自己正筹备科举都没告诉张均。
不过要让张说认清楚自己儿子底色如何,并接受自己将要后继无人的事实,还是有点难的。但是只要接受了这一点,以张说的性格必然也要赶紧做其他的准备,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短期来看,张均的确是有点让人难顶。但从中长期来说,他底色暴露越多,对张岱就越有利。这世上终究还是正常人多,有了张均作对比,哪怕张岱只是中庸资质,都能让人抱有极大的期待感。
张均在家里待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多少族人正眼搭理他,只能闷闷不乐的离开。
张岱则又收拾几篇习作,往内宅去向他爷爷请教。
唐代科举所考的诗赋杂文,并不是可以随便作一首诗、写一篇赋,同样也有着严格的声律要求。
张岱虽然可以文抄,但老实说应制诗和律赋在后世专门研究古代文学的学术范畴内都属于小众课题。他是得益于自己的热心肠,爱好帮助学姐学妹们才有所涉猎,增加了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但也谈不上了如指掌。
所以对于这些命题的杂文,他往往能想起来一些文句,但除了一些特别著名的应制诗和律赋,其他的都做不到全篇背诵。因此便往往以一二佳句为言,再按照他爷爷的指点加以补全。
他本身就悟性不低,知识储备也非常丰富,而且有张说这个大手子指点,对于应制杂文的门道也越来越了解。
虽然在祖孙交流的过程中,张说也会因他忽高忽低的水平而心生疑窦,但整体的进步却是立竿见影、卓有成效的,这也让张说深感欣慰,以至于每天指点上这小子一段时间,给他带来的愉悦感甚至还要超过了喝药。
就在拜访玉真公主之后的第二天午后,有玉真公主府家奴来告道:“日前张公子所求事已经有了眉目,京兆府送解官入都送解,被公主暂留,特为张公子加试一场,请张公子明日早赴都省别堂应考。”
张岱闻听此事自是大喜过望,他也不奢望能够跳过解试直接参加科举,真要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后门反而不妥。
虽然说加试一场同样也是特权的使用,但也毕竟给了他一个机会展示自己的才能,而且同样符合括士于野的选士精神。
虽然说解试并不难,但京兆府解试历来都是标准最高的,甚至京兆府取解前几名未来基本都能在省试中名列前茅。而且张岱本来就是加试,当然也要有更多的才能展示才能服众。
因此他今晚便也早早入睡,为来日的解试而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