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穿透雨幕（2/2）

&#34；小薛手艺真好！&#34；王莉咬着焦脆的煎蛋边，&#34；唐真她爸当年就……&#34；

&#34；妈！&#34；唐真从卧室冲出，警用t恤下摆还卷着，&#34；该去晨跑了！&#34；

薛盟将最后一块煎蛋放进王莉盘里，转身时围裙带扫过唐真手腕。她下意识抓住，粗糙的棉布触感让她想起船厂爆炸那夜，薛盟扯下衬衫给她包扎伤口。

&#34；唐队今天不用上班？&#34；薛盟突然贴近，她后腰抵在流理台上，冰凉的瓷砖激得她战栗。

&#34；局里让我停职调查。&#34；唐真盯着他滚动的喉结，&#34；你满意了？&#34；

薛盟轻笑，手指擦过她耳后的碎发：&#34；知道赵臻情人的航班号，算满意吗？&#34；

王莉突然&#34；哎呀&#34；一声，薛盟闪电般后退。唐真转头看见母亲举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支队长的未接来电。

&#34；唐真！船厂爆炸案有重大突破！&#34；支队长的声音炸响在免提里，&#34；赵臻情人的行李箱里发现了……&#34；

薛盟已经抓起车钥匙，唐真在玄关截住他：&#34；证据给我。&#34；

&#34；证据在情人入住的酒店。&#34；薛盟晃了晃手机，锁屏上是她三年前警校毕业照，&#34；不过唐队要和我搭档。&#34；

王莉从厨房探出头：&#34；小薛说的是昨晚的抢劫案吧？唐真你快去，妈支持你们工作！&#34；

酒店顶楼套房门被踹开的瞬间，薛盟突然反手将唐真护在身后。子弹擦着他耳际打进墙纸，硝烟味混着沉香爆开。

&#34；赵臻的情人死了。&#34；唐真踢开保险箱，里面空无一物。她转身时薛盟正对着手机冷笑，屏幕上是三分钟前收到的监控截图——正是她昨晚回家的画面。

&#34；你早知道？&#34；她枪口对准薛盟眉心。

&#34；知道什么？&#34；薛盟笑着举起双手，&#34；知道你三天前申请调阅过赵臻案卷？知道有人篡改过爆炸现场的监控？&#34；

唐真手指发颤。三天前她确实发现案卷异常，但调取监控的申请被驳回。此刻薛盟手机里的截图，清楚显示她进入证物室的时间与记录不符。

&#34；唐队。&#34；薛盟突然正经，枪口抵住他胸口的警徽，&#34；如果我说，有人要让你当替罪羊呢？&#34；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薛盟拽着唐真闪进浴室。镜面上凝结的水汽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贴着她后腰，像某种秘而不宣的印记。

&#34；赵臻的瑞士账户昨晚转出两百万。&#34；薛盟的唇擦过她耳垂，&#34；收款人是……&#34；

门被踹开的巨响中，唐真反手制住薛盟脖颈。镜中映出支队长铁青的脸，她这才发现两人正以极度暧昧的姿势纠缠。

&#34；唐真！你在干什么！&#34；

薛盟突然闷哼，唐真趁机错身，手铐铐住他手腕的瞬间，瞥见他颈侧渗血的针孔。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唐真隔着单向玻璃看薛盟。他颈侧的创可贴渗出血迹，在蓝白条纹囚服上晕开暗红。

&#34；薛盟的dNA和船厂爆炸案的引信残留吻合。&#34；支队长摔下检验报告，&#34；但他有不在场证明。&#34；

唐真攥着赵臻情人的尸检报告，死者胃里检测出和薛盟血液中相同的神经毒素。她突然想起昨夜在酒店，薛盟颈侧的针孔渗着青紫。

&#34；唐队申请单独审讯。&#34；她推开审讯室铁门，薛盟正对着阳光扬起脖颈，喉结上的水珠折射出彩虹。

&#34；知道为什么选你顶罪吗？&#34；他忽然开口，&#34；因为三年前你查没的那批神经毒素……&#34；

唐真呼吸一滞。那是她卧底毒巢的首次任务，也是薛盟作为线人第一次出现。当时他混在毒贩中，用枪打穿了她的防弹衣。

&#34；当时你外套里的血袋，救了你一命。&#34；薛盟笑意渐深，&#34；也救了我——他们以为我杀的是真警察。&#34；

审讯室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时薛盟已贴在她面前。手铐链缠上她手腕，冰凉的金属贴着她颈侧。

&#34；赵臻的后台要灭口。&#34；他在她耳边低语，&#34；而我是唯一能证明你清白的人。&#34；

黑暗中有相机快门声响起，唐真瞬间明白所有监控截图的来源。她反手扣住薛盟后颈，借着力道将人压向铁桌边缘。

&#34；薛盟，&#34；她咬着他耳垂，&#34；这次要合作到什么时候？&#34；

窗外警笛骤响，薛盟的回应淹没在突然大亮的白炽灯里。唐真看见他锁骨处的子弹擦痕，和三年前船厂爆炸时，她替他挡下的玻璃碴留下的疤痕重叠。

而母亲王莉举着保温桶站在审讯室门口，笑容比晨光更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