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逢妙语解为难(1/2)
有一座小城,四面环水,繁华锦绣。很多年以后,离开这里的人甚至有些不记得这座小城的名字,却无人不记得这里曾经存在过的大学,纪夫大学。
纪夫大学创办十年向海外输出的精英五花八门,却在拆毁五年后,因一个商业叱咤一时的精英,对外公然宣布出柜并辞去总裁职位时,逐渐进入大众视野——他这一出柜,居然整个公司七千七百四十九号人中,就有七千七百四十九号人集体发布微博或微信宣布出柜,眼见这些明晃晃的帅哥和璀璨夺目的美女全部断袖了,多少痴男怨女伤情一片,大胆晒出自己的取向,舆论哀鸿遍野,一时各界众说纷纭,引起轩然大波。
那总裁姓赵单名渊,年纪轻轻,却是一代建材大亨,他的出名不仅是因为每年公司财报里的天文数字,更是他几乎将个人资产的一半,尽数投放在慈善学校的建设,廉租廉价房的投资,可谓名副其实的大善人。他此番不顾一切地“出”了,便有好事者调查出他有一妻子,名舒小曼,于此前投湖自尽。
于是什么总裁为恋爱自由,谋杀妻子之类的文章见诸报端,警方多次出面澄清也敌不过舆论的野蛮生长。众人回过神来想让赵渊拨弄清楚撒下的漫天迷雾,他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于所有人视野中,鸿飞冥冥。
不久后,有好事的媒体记者,细究赵渊的神秘交际圈,愕然发现,某个风流才子,某知名钢琴演奏大师,也有某个红极一时却红颜薄命的天后巨星,某个将自己丈夫残忍伤害近乎致死的女人,更有一个因将自己亲生父亲送上断头台曾见诸报端的男人,和赵渊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都出自纪夫大学。
这纪夫大学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学校,招徕的,又是哪些人中龙凤?而当年,又是因何种原因落得被拆毁的田地?有善侦探的记者在小城的报纸中找到一张旧照。
纪夫大学大学的主建筑楼轰然倒塌在一片尘灰之中,建筑后的一轮夕阳豁然现出全貌,浓烈得让人窒息的夕晖,此刻正洒在一个风中独立的青年身上。他戴着西式绅士帽,西装大衣迎风扬起,正默默点着一根烟,埋着头,看不清长相,身后,是洒得漫天飞舞的纸屑,细细一看,更像是撕碎的照片。
时光追溯,五年前站在那片废墟上的,叫林文溪,他一一撕碎的,正是当年在这座大学留下的所有照片。他颤抖着双手,却始终无法毁掉其中一张。
照片掠影,时光惊鸿,入学第一年,他张开双臂奔向另一名年轻高大的男生,那男生,正是赵渊。
纪夫大学的录取章程里,明确写上入学军训,三个月。
这么长!林文溪微微皱眉。
“大学生可以免除服兵役,所以纪夫大学,特地做一下补偿。目的就是为了形成严谨的纪律,踏实的学风,为社会输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身为校长的林父林子伟颇为严肃地训斥自己的儿子。
可那是针对年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吧,而自己,分明才是个十七岁的青春少年。
“你没有特权!”林子伟对独子林文溪的反应显然十分不满。
“我。。。想住校外。”林文溪嗫嚅着说。
林子伟横眉冷下脸来,他的妻子黄夕雅顿时把送儿子上学去的心愿给生生掐灭,眼看着林文溪面无表情地独自出门,一壁又想着,一切物件是否齐全,衣服也好,常用药也好,恨不得将儿子重又收回当年怀胎十月的肚子里。一想及怀胎时分,黄夕雅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文溪远去的背影,好像都不像,到底是像我多一些吧。
这是新生报到第三天,林文溪就这个话题和林子伟别扭到最后,只得独自拖着两个笨重行李箱,扛个麻袋子,简直是吃土一般按照校舍分布图,慢慢爬向自己的宿舍楼。虽方向感并没因为上了大学而增加,颇费一番周折,却也顺利到了寝室。只是路上那俩豪车溅着的一身泥,让林文溪忽然想起三个字:土行孙,那车上少女挑逗而微眯着的双眼,叫林文溪不觉打了个哆嗦。
寝室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想来正午时分都各自觅食去了,四个床位,靠近洗手间的上铺空着。对于从没睡过高卧的林文溪来说,这简直是比三个月军训更大的挑战。其他床铺多少有些凌乱,唯独这个下铺收拾得整整齐齐,被子叠得豆腐块般,几双旧式运动鞋依次摆在床底,两件无袖运动衫挂在床头,随窗外来风微微飘动,一个硕大的篮球网兜也一并挂在铺架上,篮球上划痕累累,整个篮球却被洗得光洁如新。看样子,是个很讲究的人,也罢,一会还需去添些生活用品,干脆留个言。林文溪写完纸条,便将行李往下铺塞了片刻,一时塞不进去,满头大汗间,听见门口的声音。
林文溪回头看着这三个未来需共度四年的舍友,方才塞行李箱累得正满头大汗,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那三人,一个生得匪气十足,才上大一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却是满脸胡子茬,目光中隐有不满神色,看着就是个没剃成光头的鲁智深。另一人却十分清爽别致,说不上特别帅气,却也俊朗,举手抬足间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满脸逗趣的笑容,目光深深望着自己。还有一人,脸上挂着戏谑般的笑容,剑眉如刻,双眸若星,鼻是悬胆,硬朗下巴染着些微微的墨青色,着装虽平凡至极,隐隐却有大将风采。后来林文溪才知道他们是郑凯,王襄,最后一个,也叫赵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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